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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王双唯去了华盛顿。

范澌坐在他的房子里,头顶上顶着枪,拿枪的男人冷硬得像刀子,坚不可锐。

范澌垂着眼,西雅图的余晖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像了无生气的尸体。

他诡异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站着的男人没有丝毫松动,手坚定地持着枪对着他。

范澌勉力地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看前方,站起,爬到了旁边的卧榻上,过程中,男人的枪没有离开他的脑袋。

李越天抽着烟进来的时候,看到此景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没有进来,阳光打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向他瞥过来的眼睛带着一种冷酷的敌视。

李越天没有说话,转过头,对后面的手下吩咐:“找个医生来。”

门口的保镖喃喃地说:“王先生走的时候说叫他看着范先生……我们……”

“嗯。”李越天点头,“叫医生来吧。”

他没有再看房里那个男人一眼,走到门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扶着树,一口一口地抽起烟来。

医生在帮范澌包扎,身边的男人把枪放了下来,站在旁边纹丝不动。

他的电话响起,王双唯在那边慢悠悠地说:“你没把他弄死吧?”

声音中交杂着飞机场的广播女声当背景,聂闻涛已经知道他到达华盛顿,简单地回答:“没。”

范澌的血摊了一地,他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下聂闻涛,随即闭起了眼,疲惫得不能再发一言。

王双唯在那边轻笑,“把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