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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师父总是不吝于他对他的赞美,不像他的父亲,总是那么一张温尔的脸,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假正经,总是拿他的身体作研究,并还告诉他是天才,他唯一的宝贝。

范澌觉得,如果他不是提早死去,他想亲自用行动告诉他,他确实是个天才……那个男人在他还在他母亲肚子里时就已经决定好他的命运,他想他也有权力决定好他父亲的权力。

他的师父,也是他的舅舅说:“你得有欲望,就算是杀人,你也得有,这是人活着的意义。”他说这话时下巴抬得高高的,那个清瘦的男人,杀了那个用自己孩子做实验的天才,自己的姐夫。

他教导那个完全没有情绪波动的孩子:“你会有爱恨的,你觉得鲜血会让你激动,那好,我教你怎样杀人。”

杀人从来都不是件错事,那个教育他的男人这样子说,有些人是该杀的,你不过是替他们解决他们的麻烦,他们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但是,这个世界上,太多人认为这是件错事了,越是不想死的人越是这样认为。

二十七

范澌的住所很简单,黑色地板黑色窗帘,墙壁也是黑色的。

他的师父执着地爱好黑色,原本这只是间废弃的房子,一个他躲避他父亲的场所,简单孤陋。

房间里没有灯光,窗帘从不拉,一点光线也不会漏进来。

他洗了澡,把子弹一颗一颗地装了进去,他的脸有一点泛青色,他需要往自己身体内注射的“哀儿”还有三支,打完这一针就只有二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