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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的鼻子上掉了一颗大大的汗水下来,那是因为极致的疼痛被激出来的冷汗,我突然觉得眼睛难受,把他拉下来,让他继续躺在我身上,吻着他汗湿的头发,「没事。」他动了两下,发现我不让他动,他才说:「会感冒。」我裹紧了被窝,把湿热闷住,不让冷气进来,淡淡地说:「不会。」医生进来了,胖子也跟着进来。

他们走到卧室门口,等着我说话。

我低下头看他时,他古铜色的脸已经变得一片惨白,我不知道,没有我的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用他的拳脚跟力气去得到他的世界,其中的艰辛他没跟我说过一个字……可l市是个什麽地盘,我再清楚不过,一个像他这样一无所有背景的人能爬到他这个地位,所付出的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光我少年时跟他相处过的那段时间,每次见他,他身上又何时真正完整过。

而他从来都是连自己都不怜惜的人,不对自己好,关於苦痛,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去忍受,然後竭尽全力站起来,而不会真正去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叫了那两人进来,胖子手上提了一个瓶子,透明的容器里还有一条像是活著的蛇。

医生是自己人,我舅的弟子,看了眼聂闻涛,递给我一支温度计。

我摇头,出了声才发现喉咙哑了,「我量了,四十度,你给他打消炎药。

「给我拿块毛巾。」我对胖子说。

胖子跑去拿了毛巾过来,递给我时小声地说:「我给闻涛带了药酒过来,给他擦擦会好一些的。」我点头,说了句:「谢谢。」

我帮他擦脸上的汗时,忍不住吻了下他带著咸味的干涩嘴唇,他半睁开眼,看著我,眼睛里倒映著我的脸。

我问他:「要不要吃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