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离开,不是不想说,而是无法面对那人,告诉他,其实他离开的时间可能会很久,很久……可能久到回不来。

开不了口,只好突兀离去。

威尼斯的啤酒很不错,老板送了他一杯,王双唯手刚伸过去,发现自己已经戒酒很多年,牵起嘴角,嘴角却成不了笑容,勉强地勾起,最终只能归复平静……王双唯很少哭,跟聂闻涛一起生活,更是从没流过一滴泪。

那个男人从不给他哭的机会。

只是这天,风吹过落地窗,窗外传来萨克斯的声音,眼泪就慢慢地流下,流下,流到耳後,被身後的被褥淹埋。

深深地淹埋,然後是深深地叹息,最终,思念成海,无法掩饰,他只好掏出电话,打电话给很远处很远处的男人,笑著说:“今天怎麽样?”

“很好。”男人的声音很低沈,很安静。

“想不想我?”看著窗外的夕阳跟船舶,王双唯尽量让自己自然。

“想。”那边的男人很诚实。

“嗯。”王双唯应了声,收了手机,抱著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伴著眼泪,看著落地窗里的自己说:“王双唯呐,这麽些年,你到底做了些什麽?”

他深深地疑惑,看著自己那冒著点点黑色的头颅,有些不解:“你对你曾爱过的人都能仁慈,为什麽不给自己爱的人留点余地?”

他流著眼泪,骂自己:“真没用,没用的东西。”

蜷缩在地上,想著,我要是真死了,他跟著死去,这辈子,他太亏了。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