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稍微吃了点东西，阿刚就让小泥巴躺在自己的手臂上跟他讲沙漠的传说，讲自己的一天喝一口水背着枪走出沙漠的从前……讲攻击人类却保护自己族类的动物，说到半夜，小泥巴都没睡，睁着大眼睛要让阿刚讲更多。

温度降了下来，为了不耗油，空调是关了的，阿刚把后座的厚毛毯拿出来给俩人盖了，捏了下他晒了几天阳光黑了下来的脸：“睡了。”

小泥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快到凌晨时……流沙袭来，阿刚看着一阵风沙一阵风少前铺后继扑打在车上，问在他身上动了动了动的小泥巴：“害怕吗？”

小泥巴在他身上摇头。

阿刚笑，“我们运气真好。”

他接着说：“这流沙比较短，只有半个多小时就会停，至多埋过车子顶部，明早我们就要把沙子给铲了才能继续上路。”

外边的风很大，夜很黑，凄厉的风沙在狂舞着它的风姿，小泥巴靠着阿刚的胸膛，静静地依着。

“被埋在地底几米下，也是要爬出来继续活，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往前走……”阿刚叹息，“生命是老天给我们最顽强的礼物，在大自然面前无渺小也最强大……”

小泥巴认真地听着，抚摸着他胸前的每一条疤痕，有好几条都重叠在一起，他在上面亲了亲，在黑暗中对着阿刚笑。

阿刚像是感知到他的笑容，摸上他的头，把他按在自己的颈项处：“小东西，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要你跟我往前走。”

“嗯。”黑夜里，小泥巴轻轻地应着，任凭流沙制造的那些呼啸在耳边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