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怕他与张欢华的距离太远,远得张欢华只要一转身就可以把他完全撇下。
到时候,锺苟怕自己不仅仅是伤心欲绝那麽简单了。
他一路追赶,如果还是赶不上这个男人,到时候,他又该怎麽办?
也许还真不如当初早死在那个地方。
锺苟难得在深夜才真发泄出来的低落让张欢华的睡意少了几许,过了好一会,他想了又想之後才说:“笨点没关系,我说过,你要是真决定和我在一起,不觉得辛苦,你笨一辈子我都没关系。”
锺苟听了又“哦”了一声,咬了咬张欢华的肩膀,觉得人确实是抱在怀里,微有点心安,这才试图让自己睡过去。
张欢华的承诺,他当然信。
但他还是怕。
怕一不留神,什麽都没了。
他就算是个守财奴,张欢华就算是个有诚信的人,他们之前,也不是让命运偷走了一年又一年麽?
他们认识了那麽多年,真在一起的,还真没好几年。
有时就是人可信,但世事,却经不得被推敲。
午饭後,锺苟背著画具和板凳,张欢华则一身无物,两人往离道观有一点距离的湖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