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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 空梦 976 字 1个月前

屈鸿摇头,并张开了他那沈默的口,“你压力大。”

万朝昂被这麽一安慰,顿感欣慰,并说,“都是你上我,你很不简单,要知道,我并不是那麽容易被人上。”

他这话是抬高屈鸿,屈鸿却仅是点了一点头,并不应答。

似乎上了万朝昂,其实跟他平时做的事一样,并没有太多特殊,更提不上有什麽值得骄傲的,就只是那麽稀松平常。

他并不赘言,万朝昂却觉得他却稀罕──这个时代,宁肯做事却不愿多言的男人不是那麽多,并且还愿意受他摆布成全他想望,他遇上那麽一个,真的觉得挺新鲜的。

由此,他保留了屈鸿床伴的身份,保留到半途,把人保留到了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唯一,那时候,他才又知道了情爱的苦,也才又知道了,原来在有生之年,他可以那麽疯狂爱过乔鹏之後,他可以更疯狂地爱另外一个人──哪怕这个人什麽都比不上他,哪怕他在经历过上一次刻骨铭上的狗屎情爱之後知道爱情就是欠操的婊子,他也愿意为屈鸿付出他所有的一切。

胡晏驰经过那一晚上的饭局後的两个星期内心情都是平静的──太子爷与夫人长相都是比较平凡的那类人,语言也客气,当面接触的时候威胁力不大。

当然,那晚他和他哥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客气又那麽平和,两对人马对上,就像是陌生的普通人家坐下吃饭那样客气又生疏。

见过面,三言两语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又自持身份,什麽也不会多说,因为对方太子爷本身主动邀其吃饭的态度就摆足了,不必多言。

可钱良钢也不是个是谁就能摆布的人,饭桌上,他客气得你以为你足够尊贵,等下了饭桌,你转过背,也能明白他这态度表明了什麽──他要是真正示弱,就会当著你的面认输,而不是在桌面上给你那几分薄面,背地里一言不发。

因为面子就是面子,台面上给了,并不代表那就是真给了──私底下,他削你面子起来削得那麽一干二净的时候,到时候你就是想哭,都没有机会给你哭。

钱良纲当著太子爷发了一次谁也不能言语诉说出来的狠,当下知情的那几个大佬都震住了──连钱家老祖宗看著他孙子都半晌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那麽一大个主都敢不放在眼里,你说你能拿他怎麽办?

钱老祖宗是把钱良钢当唯一的那个继承人的,在夜思日想後,觉得孙子这麽大的动作其实也影响不了那麽大的格局也就放松了。

当上的大人物的任期还有两年──熬过这两年,谁知道以後会是什麽情况?

大不了,这时候钱家蚀点本,跟人真正扛上就是。

反正到这份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胡晏驰到领悟到潘家与钱家争斗背後的最大意图後,才知道他确实有够笨的……原本钱家跟潘家的前後势力是交集的,但当那股势力偏向潘家後,钱家就有所不满了,这股不满就维持到了这股势力还是偏帮潘家後,钱家就按捺不住了。

吞噬潘家是第一选择,而脱离背後势力另外他家势力是不得不的第二选择……潘钱两家的对立,而在台党的第一把手对潘家的偏帮,这让钱家必须脱离两家共同的背後势力……本来钱家油田国有的股权不高,但潘家绝大多数的矿产在愿意为国有,并为国有那位当家人的後代人服务的时候,当下政府代表的机构全力支持了潘家。

两家人,恶战全面摆到了台面上。

胡晏驰向来坚强,但在那天晚上,在得知在台党的当权人完全选择了潘家後,胡晏驰低下了头,没有掉泪,但半晌都没有再抬起来。

钱良钢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扯了嘴角。

老祖宗坐在首位上,若无其事地吃著他的营养粥……过了半会,才他对钱良钢淡淡地说:“这是恶战,更是契机,你知道你要怎麽办了吗?”

钱良钢点头微笑,“知道,爷爷。”

他从容不迫,只是身边不是太知人世险恶的青年以为是自己招来的祸在不知所措……所以他无奈地看向老祖宗,说:“晏驰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老祖宗对此也表示赞同,“时间久了他就知道了。”

说完,他让胡晏驰抬起头,然後温和地问胡晏驰,“以後就算良钢一无所有,你还是会和他在一起吗?”

胡晏驰被问得茫然,但却点头。

“这样就够了,”老祖宗并未威严得让人不可拒绝,他只是非常温和地和胡晏驰说,“你只要知道,你们一直会在一起就够了,有些事,就交给他来管,有些事,你自己管,不要担心太多,钱家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