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不太好……他这两年来都不算好,”吴将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高考的那段时间我得罪了一个小混混,动刀子时陈东帮我挡了一刀,他救了我一命,胸前中了一刀,醒来就看著门口,我知道他是在等你来看他,但你从没出现过。”
“後来吧……”他抽上了烟,递给我一根,我摇了下头,“你也不见了,每次一说起你,他就按胸口的刀伤,缝了十五针,挺大的一个口子的,我们都猜应该疼得很……他跟我说过一次,他喝到不行醉得只叫你名字说他那里的疼完全比不上你给的。”
我向後仰,躺在台阶上,北京的天空黑蒙蒙的,一个星子都找不到。
“这次回去他那伤口发炎了,不知道怎麽搞的,都一两年的伤口了完全愈合了莫名其妙的发炎,他发高烧,跟上次一样进考场一样的高烧,他还是死盯著门……”
“张健,你并没有出现,这次也一样。”他转过头来说。
我坐了起来,重新打开新的酒,灌著,“那又如何?”我漠然地说著。
“张健,你们的事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知道,他的心被你伤透了,有多爱就有多伤……”吴将说:“这次来找你,真是抱歉,章薇薇要我告诉你,她不是可怜你,她是可怜陈东,所以她会退出,请你别折磨他了……”
我笑,对他说:“你说完了?”
吴将低著头点了下头。
“那好……”我耸耸肩,“我先走了。”
“张健,别对他这麽残酷。”
我跟随著路灯回去,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把大衣裹紧了。
这是条不归路,没谁比谁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