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清笑起来,语出惊人,“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是团里的台柱子,那时候我是她的伴舞。”

唐远闻言,不合时宜的发起了呆。

他心想,如果他妈没有去世,现在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跟这位艺术家一样,不笑的时候,仪态端庄得体,面容秀雅,笑的时候,眼角堆满细纹,蕴着生活留下的痕迹,眼神却干净又柔和。

好像并没有被岁月啃噬,依旧如初。

“有的人是生来就要站到大舞台上去的,你母亲就是那种人,只要她在舞台上,其他人都会是她的配角。”

王文清回忆着说,“那时候,她是团里所有人奋斗的目标,包括我,大家都想超越她,拼了命的练基本功,可是她在最辉煌的时候走了,谁也没能超越。”

唐远垂下了眼皮。

王文清收了收感慨的心,当年最耀眼的那颗星已经沉落了二十多年,唯一的儿子就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坐在她面前,将会成为她最出色的一个门生,从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时间过的太快了,冥冥之中的一些事也很奇妙。

王文清温柔的招招手,“你把椅子搬过来点。”

唐远照做,他搬着椅子靠近办公桌,一只戴着玉镯的手伸过来,拿着一包西梅干。

道了谢,唐远接过西梅干,想起了他在国内念大一时候的辅导员,每次找他,都塞给他点吃的,大多时候都是橘子,偶尔是糖果。

听说去年结婚了,对象是初恋,兜兜转转还是到了一起,情深,缘也深,挺好的。

“我就叫你小唐吧。”

耳边的声音让唐远回神,他笑笑,“老师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