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靳拿纸巾擦手,剥过虾子,沾了些油,他安慰的笑,“妈,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裴母噎住了,她望着儿子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你打算瞒一辈子吗?你们不可能永远偷偷摸摸下去,早晚会被人发现的。”

“关系会公开,”裴闻靳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裴母再次噎住。

儿子习惯把什么都规划好,她考虑的那些,他都考虑到了,考虑的肯定比她还要细。

裴母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裴父打断,“好了。”

裴父喝了几杯酒,这会酒精上头,颧骨红了一片,“都这时候了,你还说什么说,要是那孩子能生,你孙子孙女都不知道抱多少了。”

裴母臊得慌,“我让你少喝点,你非要喝这么多,乱说话!”

裴父重重的哼道,“我乱说什么了?你儿子多疼那孩子,你看不出来?眼睛瞎掉了?”

裴母一脸“我懒得跟你说”的表情。

裴父心里卡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他把老伴冲闭嘴,转头瞪向儿子,“老子告诉你,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不管你走的下去,还是走不下去,你都得走!”

裴闻靳擦干净了手,抬抬眼皮,“好。”

裴父对着寡言少语,心思还很深沉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一肚子弯弯绕,精得很,什么时候吃过亏?

即便吃了亏,那也是自己愿意。

不知过了多久,裴闻靳看了眼腕表,眉头皱了皱。

裴母注意到了,她哎了声,“那对父子俩怎么还没回来?闻靳,你出去看看吧。”

裴闻靳拉开椅子出了包间,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看见了唐家父子俩。

一人坐一把椅子,四只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大金鱼缸,没交流,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靠近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