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远带丹尼尔去街上转悠,四处转,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他告诉丹尼尔,明天他爸要跟裴闻靳爸妈见面,吃饭,就是中国一段婚姻里的传统习俗,见家长。

丹尼尔不懂,上网搜了以后大开眼界,“似乎会很可怕。”

“唐,”他握住唐远的手,给予朋友的力量跟祝福,“上帝会关照你的。”

唐远心想,指望上帝,还不如指望我爸。

只要我爸肯说两句话,基本就不会出现什么不能收拾的状况。

没有任何意外的,唐远失眠了,尽管他跟裴闻靳没断过联系,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各种画面都往他脑子里窜,甚至有跟事故有关的画面。

原因在他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刷到了一个新闻报道,一家四口只是出去吃个饭,没了三,剩下一个生死未知。

一场意外就能轻易吞掉一个人的一生。

第二天醒来,唐远的额头冒出来三个痘,眼睑底下也多了层乌黑色阴影。

焦躁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晚上,唐远反而平静了下来,就跟站到悬崖边上的人一样,已经退无可退,就那么着了。

两家人约在饭店碰面。

尽管唐寅有意穿的很休闲,一身行头的价位非常普通且接地气,手腕上连块手表都没佩戴,可他那身久居上位的气场跟威势依旧藏都藏不住,以他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很快蔓延至整个包间。

吃饭的地儿活脱脱成了会议室。

裴父裴母都非常拘谨,他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