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再次被中国人表露感情的方式惊到。

他看看唐,胳膊撞一下,“怎么还傻站着?你应该飞奔过去,跟你的伴侣来个热吻。”

唐远哭笑不得,他也想那么做,可是他的手脚不听使唤,僵的厉害,只有一双眼睛格外灵动,向一步步走近他的男人说着情话。

沉稳的脚步声停至东门,裴闻靳将抄在西裤口袋里的那只手拿了出来,抬眼凝视面前的青年,长高了,他用温柔的眼神说。

唐远跟他四目相视,几年时光划拉出来的沟壑不长不短。

这会儿似乎正在一点点从两边向中间收拢。

丹尼尔不太懂中国的久别重逢,不过他有学习中国的礼仪,他面向唐的伴侣,拘谨又笨拙的伸出手,“嗨,先生,你好,我是丹尼尔,唐最要好的外国朋友。”

裴闻靳握了下丹尼尔的手,“你好,裴闻靳。”

随后他张开长臂,像长辈,又像是爱人般,将眼睛通红,要哭出来的青年拥入怀中,低低的笑了声,“恭喜你毕业,我的少爷。”

车离开东门,前往酒店。

路程不到半小时,这点时间不够唐远平复心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做点什么,来让自己深刻的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最大的坎坷已经迈过去了,从今往后,等待他的将是简单,平凡,又美好的生活。

事业刚起步,爱情早已坚固。

他二十出头,这个男人三十出头,都还年轻,多好啊。

这座城市提不起丹尼尔的半点兴致,他没有凑到车窗那里看这看那,而是跟唐远坐在后座,胳膊挨着胳膊,肩膀挨着肩膀,不时叽里咕噜两句。

他们两个经常上课下课一块儿练舞,切磋,交流,甚至是做搭档,肢体语言丰富到难以形容,早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