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了会儿,唐远拿出手机,把音量调到做大,生怕那个男人给他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时,自己没看到。

裴闻靳在c市,工作有关的人跟事他一律屏蔽了,他爸几次病危,手机没电了他也不知道,从一台工作机器变成了行尸走肉。

医生护士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别的不知道怎么思考,生活自理能力都忘了。

今天才开始恢复。

裴闻靳每天要面对的都是母亲哀伤的目光,父亲冷冰冰的表情,一天都不例外,他习惯了不露声色,没人看出他内心是什么景象。

就像现在,母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试图看出点什么,依旧一无所获。

裴母等半天,也没等到儿子主动交代那通电话的内容,看也看不出名堂,她只好开口问,“闻靳,那孩子家里有权有势,应该知道咱家出事了吧?你们谈清楚了没有?”

裴闻靳的手上有块玉,他垂眼摸着,消瘦的面部没什么情绪波动。

裴母看着那玉,碧绿碧绿的,还大,一看就不是他们家会有的东西,“是那孩子给你的吧。”

不是询问,语气笃定,她又不傻,很多小细节一连起来,什么就都明朗了。

裴闻靳说,“这是他爷爷奶奶的定情之物,是一对,一块在他自己身上戴着,另一块他给了我。”

裴母听得心里乱糟糟的,“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