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然将发丝都梳理好了,他弯起破血的嘴角,露出跟以前一样温柔的笑容,“小远,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唐远毫不犹豫,决然且冷漠,“不能。”

张舒然的心口剧痛,他闭了闭眼,脸上的笑容消失无影,“对宋家我是势在必得。”

唐远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小朝已经跟宋家没关系了,请你不要再伤害他。”

张舒然的眼帘微垂,“好。”

“小远,我这次真的只是想跟你们聊聊天,说一说以前的那些人和事。”他淡淡的说,“这次之后,我会把过去忘掉,我们再见就是陌生人了。”

唐远说,那最好不过。

游轮在海上漂了一个礼拜,几十个保镖护航。

最开始的那两天,唐远陈列宋朝三人都是在房里度过的,第三天他们去观景台去甲板上观光,去休闲场所看电影唱歌。

总之不管他们去哪儿,只要不是在房里,神出鬼没的张舒然都会拎着酒过来跟他们聊天,就顶着一张被揍过的脸,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换,毫无形象。

确切来说是张舒然一个人喝酒,一个人说话,说的都是年少时的那些光阴岁月,跟家族利益不沾边的那些日子。

一个礼拜后,游轮开始返航。

唐远他们无论搞什么活动,张舒然都在旁边参与,并且拽住了原来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找到了存在感,一如往常的温和,仿佛他们四个人一个不少。

张舒然用整个航程给几十年的兄弟感情做一个收尾,他自导自演,沉浸其中。

游轮靠岸,张舒然的这场戏谢幕,或者说是这场梦醒了。

兄弟感情跟那些单纯时光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他只是张家的长子,当家主。

唐远刚从游轮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感受感受脚踏实地,就在停靠港口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