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下了最后一个台阶,唐远就瘫了,腰酸背痛的坐在石头上,外套敞开了,袖子卷上去,膝盖上有泥,脏兮兮的,他用手肘撑着腿大口大口喘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挂掉。

反观人裴秘书,衣服裤子整洁穿着,上山前什么样,下山后还是什么样,只是轻微喘气,都没怎么出汗。

唐远断断续续,“你……你不……不是……”

裴闻靳往下接,“不是人。”

唐远瞪着他,“太没……太没……”

裴闻靳继续接,“没天理。”

“……”

裴闻靳把少年从石头上捞起来,“走了。”

唐远慢慢吞吞,嘴里不停抱怨,裴闻靳听着,也不嫌烦,偶尔还模一下他湿答答的头发。

回去以后,唐远就把从庙里求的平安符挂在他爸床头,红线绕了一圈又一圈,旁边的枕头上有一些红包,有他的,也有佣人们的。

就算一家之主不在,也不能忽略了。

唐远伸手拨了下平安符,用拇指跟食指捏紧,又缓缓松开,爸,要平安,早点儿回来啊,怪想你的。

出了房间,唐远给裴闻靳发短信:到家没?

裴闻靳在两分钟后回了:刚进小区。

唐远:那你慢点儿,回去就洗个澡睡觉吧,明儿还要赶早办事。

裴闻靳看完短信就锁了手机,他把车停好,在楼道里看到了一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能遮的地方都遮了,见到他过来就把墨镜跟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尚显青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