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没回家,他就在他爸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输液,昏昏沉沉的,精气神极差。

裴闻靳走进来通知他说,张舒然的爸爸去世了。

唐远愣怔了许久,他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看,上头没有张舒然的信息。

出不出面?

现在这时候,唐家处在暴风里面,他去了,无疑是在告诉外界看热闹的那些人,唐家跟张家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可如果被拒在门外呢?

毕竟张家也不是只有张舒然一个人。

要是真那样被拒在门外,那对唐家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

唐远需要在做出决定前跟张舒然通个电话。

一旦利益铺天盖地的混进来,十几二十年的兄弟情还能存留多少,他不知道。

唐远打了张舒然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仰头看输液瓶,脑子里有点乱,随后越来越乱,就跟摔碎了一大罐子硬币似的,稀里哗啦蹦了一地,让他无从下手。

裴闻靳坐在床前,抬手去撩少年额前刘海,以聊天气的平淡口吻说,“那晚的跟车,我怀疑是张家指使的。”

唐远登时就把嘴唇抿起来,竖起了盾,亮出了矛。

裴闻靳对少年的反应视若无睹,耐心的等他自己走回到现实里来。

过了好一会儿,唐远才发出声音,“张家多的是人,舒然是长子,他的弟弟妹妹们就有好几个,更别说其他亲戚了。”

裴闻靳皱眉,“小远,你在跟我装傻。”

唐远的呼吸紊乱起来,小朝上午这么说他,裴闻靳现在也这么说,他有些神经质的问,“证据呢?”

“没有,”裴闻靳说,“所以我用的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