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坐在宽大的深棕色皮椅里面抽烟,受害人背对他站在一片狼藉中间,给人一种孤注一掷的感觉。

唐远被这样一幕君臣反目的景象给刺激到了,“爸,裴秘书,你们谁能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了?”

唐寅吐了个烟圈,“解释个屁,什么事都没有。”

裴闻靳落后三四秒开口,嗓音嘶哑,伴随着咳嗽声,“没事。”

唐远火冒三丈,你们都他妈的当我是智障呢?

合着伙的逗我玩还是怎么着?

他三五步冲进来,走近了才发现男人的左手在流血,脑子里一下子就乱了,“你办公室有个小药箱,我上回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还在的吧,站着干什么?我帮你处理伤口去啊。”

裴闻靳没动。

唐远看向皇帝老爷一样坐着的他爸。

上空流窜的气流骤然凝固,随时都会化作无数尖锐碎片飞下来,让人胆战心惊。

唐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只老母鸡,护着小崽子。

即便有烟雾缭绕,还是能看出唐寅眉眼间的阴霾,他忽地笑出声,“儿子,你从小到大,但凡是破了点口子,流了点血,哪次不是一堆人伺候,什么时候会处理伤口了?”

唐远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就是随口一说。”

“哦,随口一说。”唐寅扫一眼儿子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将小半根烟掐了,慵懒的笑,“裴秘书,我儿子打小就是个行侠仗义的性子,太善良,每次看到路边的乞丐都会给钱,他跟我说,就算十个乞丐里面有九个是骗子,那也有一个是真的,帮到一个是一个。”

“要我说,还是唐家家大业大,钱多到花不完,否则自己都吃不饱了,谁会去管这十分之一的几率。”

唐远凶神恶煞的瞪着他爸,脸颊发烫,这时候提这些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