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靳的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少爷喝多了很安静,没说酒话。”

唐远噢了声,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松口气,还是失望,一两分钟后他搞清楚了,是失望。

没说酒话,全程很安静,那就是失去了百分之五十告白的几率。

不是说,酒壮怂人胆嘛?

唐远气恼的捶床,没喝酒的时候不争气,喝了酒还是不争气,唐远啊唐远,你敢不敢现在就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说“我喜欢你,不是过家家,是带颜色的那种喜欢”?

敢不敢?

不敢。

唐远自我安慰,表白是件大事,还是面对着面比较好。

尤其喜欢的人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不面对着面,那更难琢磨出对方是个什么心思。

裴闻靳听到了响声,他心里有一个猜测,嘴唇动了动,嗓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诱哄,“少爷,在干什么?”

唐远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捶床!”

裴闻靳眉间的“川”慢慢展开,他笑了,很明朗的笑,很多年没这样笑过了,以至于他发觉以后,唇边的弧度都尴尬的僵了僵。

唐远听得一清二楚,傻了。

一整个上午,唐远都处于那个状态,他干什么都时不时乐呵一下,还从花瓶里拽了支花出来,对着垃圾篓一片一片掰,掰一片就咕哝一句,把佣人给吓的不轻。

老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孙儿,你这是怎么了?”

唐远开始揪叶子,“没什么啊。”

老太太说,“奶奶打电话把你爸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