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靳应声离开。

洗手间在左边,裴闻靳过去的时候,少年趴在洗手台那里洗脸,孩子气的跟他嘟哝了句,“他们看起来真不像政商界的名流。”

裴闻靳抽着烟,不置可否。

“财经报跟新闻上都人模狗样的,”唐远将头抬起来几分,透过镜子看立在他身后的高大男人,“怎么到这里就成流氓了呢?”流氓都是委婉的说法。

裴闻靳看到少年的眼睛红红的,大概是洗脸的时候把水弄进去了,像是哭过,样子可怜。

他用手指夹了两张纸巾递过去,简明扼要道,“来玩的。”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其实挺大的,背后没透露的内容也挺多,超过想象。

唐远接过纸巾擦手上的水,“那你怎么没那样?”

裴闻靳把烟掐了,说,“少爷,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玩,是工作。”

唐远愣了愣,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语气都轻快了些,全然没了之前的阴郁烦躁,“那些人没有嗑药吧?”

裴闻靳摇头,“这里不是普通会所,不论是员工还是客人,都禁止用那东西。”

唐远把纸巾扔进垃圾篓里,依旧透过镜子看身后的男人,这么看的感觉很不错,能及时将对方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他摸了摸鼻子,“裴秘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裴闻靳眼皮不抬的说,“少爷请问。”

“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不跟我爸他们玩到一块儿去的啊?”唐远边说边观察男人的面色,“他们第一次发现你搞特殊,肯定就会弄花样整你,比如下药,起哄让你跟哪个小姐姐打个啵,反正怎么好玩怎么来,或者是来一发,你知道来一发是什么意思吧?”

裴闻靳说,“不知道。”

唐远的脸抽了抽,假的吧,我不信。

裴闻靳走到一旁的水池那里洗手,“对我而言,欲望是能控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