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少年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新睡衣,刚洗过澡,湿发贴在额头,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看着年龄更小一些。

唐远摸了把脸,瞧瞧你,一副毛都没长齐的小样儿。

他在抽屉里翻到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开门去找男人,必须要问衣服是哪儿来的,给谁买的。

不会是给那个张杨准备的吧?

唐远仅仅只是猜想,心里就开始咕噜噜冒起了酸水。

客厅里没人,书房也没有,唐远把外面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房门紧闭的卧室里面,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裴秘书?”

回答他的是干呕声。

唐远想也不想的就去拧门锁,直接给拧开了,他冲进去看到男人倒在床头,眼底猩红,脑门的青筋都出来了。

之前不是已经酒醒了吗?怎么又吐上了?不应该啊。

唐远手足无措,他长这么大,只见过他爸一个人醉酒,每次出现的状态都是情绪不稳定,话多,可以说是唠叨,难以琢磨,要多顺顺毛,不能逆着来,脆弱着呢。

细想了想,好像他爸没怎么吐过。

家里佣人多,醒酒汤都不带重样的,只要他爸回去,就被伺候的很好,不回去身边也有人陪着。

唐远叫了几声,男人都没反应,呼吸声挺沉的,他不放心的盘腿在床边坐下来,下巴抵着床被,上下两片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了。

从学校出来到现在,一直都在使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