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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奴 廿乱 977 字 1个月前

每次想回想起什么,心里总是心慌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手也会微微的颤抖,他只记得当自己醒来的时候总是心里慌张张的想找人,想把自己内心的那份孤单寄托在某人身上,最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是母亲,就这样他不再想回想过去。

只是到如今他还找不到那个人,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知道那个在心底隐藏的人到底是谁,难道说那个人是自己梦中的男人,有可能吗?

为何最近总是时不时做着这样的怪异的梦,总觉得梦里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可靠,那样的安心,那个男人真的和自己有关系么,那么那人男孩就是以前的自己,妈妈是否知道一些事情,是否她见过过去的自己,为何总是闭口不提初来乍到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既然想要自己去寻找过去或者想要重新开始为何又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于他,让他自己在茫茫的人海中上哪里去找那遗失的过去。如何开始看不到尽头的未来,为谁,难道正如妈妈说的,以后活着要为自己。

是吗?

为自己,为何为自己,他只是想要个寄托,寄托心里的那份不安与孤寂,没有心灵寄托总觉得心里空荡荡,正如现在这件空荡荡的旧房子。

合上好几天没合过的眼,他似乎听到外面微微有些动静,听到又如何,外面总是会有动静,例如拆房、建房、夫妻吵闹声、房东的咒骂声、小街小巷的吆喝声,多不胜举。

他不知道自己呆在家里有多久,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不知道外面的天气,总觉得他自己已成为这个世界的外人,他融入不了,他接受不了,他无法去接受,他没有前提去接受,他正在拒绝去接受。

原来安静的室内被一声又一声的门撞击声所打破,郁非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是拆房的人直接把房子炸了该多好,他就不用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与其说无意义不如说无聊,没有寄托他什么也干不了,以前能为生病的妈妈做任何事,而如今他不知道该为谁做,于自己,他没有理由、没有动力、没有方向。

刺眼的光突然打入室内,坐在角落的郁非只是微微皱着合上眼皮,太亮了,似乎有些受不了,谁在吵他?谁在叫他?谁的温柔的声音在关切的呼唤他?

“非,非?”

“你还好吗?”

“睁开眼睛好不好,看看我,是我,非,醒醒。”

有人用微凉的手轻轻的拍着郁非已消瘦不成人样的脸颊,郁非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清醒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处于梦中,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是会听到一些幻音,半醒时做的梦永远都是半真半假,当醒来的时候总是那样的让人失望到害怕,失望到心慌,他已经缺乏安全感,已经缺乏想活下去的念头。就这样静静的离开该多好,不要吵他,不要叫醒他,不要碰他……

碰了他,他就害怕自己为了这双手而留下,他就害怕醒来后这双手的主人会想妈妈一样遗弃自己,把他一个人孤伶伶的留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冷漠世界。

“醒醒好不好?我就在你面前,非,醒醒……”

声音跟温柔,就像早晨自己想赖床时,妈妈那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掀开自己的被子,然后一脸柔和如冬日里的阳光般笑意对着自己,最后轻轻的唤一声“小懒猪,该起床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郁非在迷茫的梦境中把自己虚弱的身子偎向那个靠近自己的来人,也许这只是梦,也许这只是妈妈托梦给自己,也许是妈妈来接自己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点燃最后一根火柴时不也见到了温和的奶奶来截她么,而他,也一样……

“妈妈,你是来接我了吗?”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因好久未进水而变得沙哑低沉,如果不认真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轻吟什么话,也不会知道此时的他只有一种想死的心理。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说离开,非,你说等我回来,你说如果我想你,你就会想我,你有做到吗?”

他的身子似乎腾空被人抱起,郁非已经虚弱到不想动,也许现在的他就在升天,妈妈来接他了,他不会再一个人了,全身紧绷的神经突然间全都放了下来,他该走了,他要走了,窝在这个怀里好温暖,是妈妈的怀里吗?

冬天时妈妈总会把他抱在怀里,让自己不至于冷到全身发抖,不知是过去时留下的后遗症,他的身体总是很怕冷,温度总是会比平常人低他喜欢暖暖的体温,他喜欢妈妈温暖的怀抱,妈妈,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在天堂过日子,那里会不会没有多雨的春天,没有炎热的夏天,没有干燥的秋天,没有寒冷的冬天。不过要是有妈妈在,他什么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