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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为屿趔趄着爬起来,红着眼吼道:「魏南河,你忍我什么?你他妈也太小心眼了吧?我从来没做过横刀夺爱、挑拨离间的事,要真的做了小七还会听你的?」

「你有种再说一遍!」魏南河火冒三丈的要揍柏为屿,立则被几个陶工七手八脚的拉开了。

杨小空拖着柏为屿好言好语的劝道:「为屿,别闹了!」

柏为屿挣扎着往前冲,指着魏南河:「再说一遍怎么了?魏南河,你让小七过得好了吗?你整天管着他这个那个,还不都是为了你自己,你自私透顶了!」

杨小空使出吃奶的劲搂着柏为屿的肩膀往后拖,「柏师兄,够了!」

「柏为屿,你这个死跳蚤,乐正七都是跟你学坏了!瞧你的流氓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狗改不了吃屎!」魏南河涵养顿失,怒骂:「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免得把你一身臭毛病传染给他!」

死跳蚤尽显跳蚤姿态,在杨小空的拉扯之下一蹦一蹦地试图闯出包围圈,「魏南河,你这自大狂!你很有修养、你很有气质?教授了不起啊你这个恋童癖、你这个诱奸犯……」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最后魏老忍无可忍拿拐杖摸瞎乱抽了一顿,柏为屿和魏南河纷纷接了好几棍,阿胜这才连拉带拽的把魏南河拖到木楼里,杨小空也趁乱把柏为屿拖回妆碧堂。

「柏师兄,唉,你……」杨小空给他后背抹上药油,「魏老没抽到你的脑袋吧?你的脑袋是重点保护对象,万一又受伤……」

柏为屿不耐烦的一甩手,「我烦,别理我!」

杨小空放下药油,坐在妆碧堂台阶上发呆,沉默了许久后,说:「为屿,你有错。」

柏为屿愣了一瞬,骂道:「我哪有错?去你妈的。」

瘦黄狗扁扁摇着尾巴靠近过来,杨小空将它搂过来抱着,略微斟酌片刻言辞,缓缓道:「为屿,你设身处地的替魏师兄想想,乐正七六岁就和社会脱轨了,现在去上学,在涉世能力上就像一个六岁的幼儿和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相处,魏师兄这几天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说他能放心吗?再说,乐正七和魏师兄,他们的关系就是一对夫妻,只不过没拿证书而已,人家夫妻吵架,你只能劝和不该劝分,你今天的行为就像个第三者。你喜欢乐正七是你的事,你可以私下喜欢,但绝对没权利在他们之间指手画脚。」

柏为屿气急败坏地往杨小空的脖子上抽了一掌,「杨小空,到底谁是你哥们?你居然帮着他!」

杨小空捂着脖子挪了挪,低声说:「我没帮他,魏师兄的作法确实霸道了点,但你陪小七玩就伟大了?只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乐正七的未来只有魏师兄真正的在操心,他所做的一切是任何一个家长都会做的。」

「放屁!」柏为屿恨声道:「魏南河捂了小七两年,早该良心发现送他去上学了!」

杨小空担心柏为屿又打他,便抱着扁扁挪到台阶下蹲着,仰视柏为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吴阿姨和我说,魏师兄刚把小七带回来那段日子闹得乌烟瘴气,什么你想得到想不到的事他都会做,根本没法子带出去嘛!他把电视电脑都拆了,往冰箱里撒尿,抱着被子睡在狗窝里,闲着没事就蹲门口拿着一小盒浆糊吃着玩,因为这个毛病,魏师兄狠揍了他好几回。你别推卸责任,他嚷着要吃浆糊,魏师兄不给买,还不是你偷买给他吃的,你也不想想那东西怎么能吃?」

柏为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才来多久,你懂个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那东西不能吃?可他哭着喊着要吃,我有什么办法?」

杨小空皱皱鼻子,「他那是病,不能纵容的。再说,本来魏师兄每天安排两个小时教小七数学和英语,还不是你怂恿他跳窗跑出去玩的?一次两次三次,魏师兄也拿你们没辙了。阿胜说去年小七要去盗明朝那个墓,魏师兄不让他去,锁了他一个多礼拜,还不是你把他偷放出来的?害他手臂受了伤差点残废,还有这次……」

「住嘴!」

「总之你专门不干好事……」

「住嘴!」

「你这种人当了爸爸,就是溺爱孩子的那种……」

「住嘴住嘴!你他妈说够了没有?」柏为屿直翻白眼,「说够了滚!」

杨小空拍拍屁股站起来,「那我滚了,你自己考虑一下明天是不是该去和魏师兄道个歉,魏师兄待我们都不错,他在对待小七的问题上是偏急躁,但平时确实有大师兄的风范,我从来不敢直呼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