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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和忙不迭站起来,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资料,「魏教授,那个概述……」

魏南河摆摆手,「不急、不急,我还要作课题,我先上楼去了,你们玩。」

乐正七追出来问魏南河:「老师有没有告状?」

魏南河用冰冷的手背轻抚乐正七的脸颊,突然发现两年前的清秀小孩现在已经小有男人样了,个头高了一大截,脸型端正,眉目和鼻梁的线条变得深刻起来,阳光灿烂的笑容带着点儿稚气,这副模样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指责魏南河诱奸未成年,他向来置若罔闻,他想用时间来向所有人证明一切,证明他魏南河不是玩玩乐正七,他是认真的要和乐正七过一辈子,白头偕老、断子绝孙。而直到今天他似乎才肯承认自己是何其无耻的人,这一厢情愿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认真,并不代表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孩会晓得什么叫认真。

他也有过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十七岁,回想起那段日子何等轻狂随性、无拘无束。让乐正七去接触社会时他就应该有这个觉悟,孩子豁然面对的是五花八门的诱惑,缤纷美好的青春,也会有青涩的情窦初开,谁都阻挡不了。

乐正七惴惴不安地望着他,「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你考得不错,有进步。」魏南河在乐正七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回身上楼了。

魏南河他劳心劳神,爱得提心吊胆,但乐正七对他的感情却不一定是爱。如果有一天乐正七要和别人走,或许是因为小孩长大终于知道什么是爱了,哪怕他想留也留不住,十多年前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若再一次历史重演,他依然无能为力。

市郊疗养院的看护病房,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电视开着,声音吵杂。

玻璃门缓缓开启,武甲拎着一袋水果,还没有跨入门内,先笑了笑:「伯父!」

老人中风后落下了后遗症,偏瘫失语,他吃力地扭过头,朝武甲扯了扯嘴角,嘴里发出声音表示惊喜。武甲走过去,将水果放在柜子上,「伯父,我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来看你,你身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