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

杨小空晓得自己的病会传染,回来后便闷不吭声地躲进自己房里,心情消沉到极点,乐正七和柏为屿面面相觑,也没有心情去陶侃他了。

柏为屿端着饭菜,敲敲杨小空的门,「小空,吃饭。」

杨小空应道:「你放门口吧,会传染的。」

柏为屿讪笑:「又不是麻疯病,没事的啦。」屋子里没有声音了。

乐正七抱着纸巾盒擤鼻涕,用胳膊肘顶顶柏为屿,「说话真难听。」

柏为屿将碗碟放在门口,悻悻然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两个人无所事事,把土狗们抓出来洗澡,乐正七拖出个木桶,倒进温水,先将瘦黄狗扁扁丢进去。扁扁嗷嗷惨叫着乱跳,两前爪搭上木桶边缘,这才老实一点,柏为屿仰望头顶上的月牙儿,老头子似的叹口气道:「小空真可怜,这下该怎么办呢?」

乐正七眨眨眼睛,「不学漆画又不会死。」

「会死啊,会死的很惨!」柏为屿透过朦胧水汽看了眼乐正七,「他这三年枉然了,考上了不念可惜,勉强混着吧,大漆不能用,用化学漆会长水痘,什么都做不了,混个三年又浪费时间。」

「水痘长一次就终身免疫了!」

「说的那么轻松!」柏为屿往扁扁身上倒沐浴乳,喃喃说:「现在只是长水痘,天晓得以后会发什么病,再说,我们是整天和漆打交道的人,长期用化学漆也不是办法,不出三、四年,呼吸系统多少会出毛病,做一辈子的话,老了十有八九会得帕金森氏症。」

两个人一阵沉默,乐正七揉着扁扁水淋淋的尾巴,小声说:「先不去想他了,为屿啊,我明天要去陕西了,那里有个西汉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