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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想起妆碧堂的起居室原本只有一间,用青砖隔成三间,都只有七、八坪,摆张床和衣柜正好将空间挤满,两个漆工和柏为屿各用了一间,没有杨小空的屋子了。

柏为屿装懂事,「曹老,我倒不介意和师弟挤一张床……」

曹老欣慰道:「好孩子,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睡吧。」

柏为屿一听哭了,「曹老,我那是单人床啊,你要我和我师弟挤一辈子吗?那我干脆和他结婚生孩子好了!」

「你干脆滚一辈子好了,你毕业了就给我滚蛋!」曹老四下打转:「我的柳棍呢?」

「嗷嗷……」柏为屿跳来跳去地躲开,「别打啊!救命……」

「还没打你,你鬼叫什么?」曹老欲哭无泪,「死孩子,我警告你,你可别教坏你师弟!」

没辙,曹老寻思片刻,拎上柏为屿抬脚出门,找他的开门弟子魏南河来解决接班人杨小空的问题。

妆碧堂和工瓷坊共用一个保母,是村子里雇来的一位姓吴的阿姨,对人和气,坏小子们个个都和她亲近,一到吃饭时间就跑到厨房里打转偷吃。

吴阿姨给曹老上了壶铁观音,转身去叫魏老,曹老摩梭着手里的朱砂如意壶,给柏为屿使个眼色,柏为屿会意点头。

不一会儿魏老拄棍拐杖出来了,老远便嚷嚷:「铜鹤,不许拿我的如音壶!」

「我没有啊!」曹老将如意壶放在桌面上,上前扶住他,「枕溪,你小心走,别摔了。」

魏老拄着拐杖走过来,坐在厅堂左侧的官帽椅上,气哼哼的道:「你每次都会顺手牵羊带走我家什么东西,以后有事到工瓷坊去找南河,别到木楼来!」

曹老讪笑着坐到另一侧椅子上,不想再作任何辩解,开门见山的说:「师弟,我今年收了个学生,我那没地方住了,你这有空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