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头,看着我,探了探身子。
“你是谁啊?”他问。
混蛋小子给我装傻!我往前站了站,才发现刚刚在阴影里,脸迎上了灯光。他两眼在我脸上晃,半晌终于叫了一声:“啊?是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跟狼似的!”
“切!你好到哪儿去?撅巴撅巴当柴禾连壶水都烧不开。”我目前看不出他的愁苦,他还有心思损我。
“怎么瘦的?”他拍了我一下,还笑“减肥挺成功的吗。”
“想你想的。”我不加思索地说。
“切!”他还笑。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驻唱?还?”
“对呀。不来这儿不知道你有多,我现在唱歌一个晚上挣一两百块,以前给你累死累活地干,才50块。你说你多缺德!”
“你……”
“哎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赶场儿呢,另外一个酒吧离这儿不近,我走了啊。”
“你……”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我走了。他头也不回地冲着一辆自行车走去,开了锁跨上就走。我一愣神的功夫,小子已经蹿出去挺远了,不知道的以为他逃命呢。
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冲着一辆出租车招了手,对着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自行车。
司机打了个楞。
我说师父,考验您技术的时候到了,冲啊。
北京的吧?
啊,你听出来了?
北京的都贫。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