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不遵守约定地转过头,偷偷看谢执写东西——此刻天际晨光乍泄,谢执站在一缕晨光中,低头写东西;他写了什么严肆看不清楚,只能看见金笔一片反光,照亮谢执肃穆的眉眼。

眉眼漂亮得严肆心猿意马。

严肆跟谢执认识多年,又同桌过很久,对他的写字习惯了如指掌,非常从容地在谢执画句号的时候转过头,没被抓到现行。

严肆才转过去几秒,就听谢执说:“好了。”

“好了?”严肆转过头,刚准备找机会偷偷看一眼愿望,就听见遥遥的有个声音传过来。

是潘言,潘言手提起码十个包子,冲两个人挥手:“兄弟们——来这么早——吃了没?”

“吃过了。”谢执一边回答,一边往潘言那边走。

严肆回头看了一眼摄影机,又看了看摄影机后面的桁架,把摄影机的位置记下来,这才往潘言那边走去。

潘言和谢执碰面之后,执意给了谢执一个包子,然后自己才开始低头吃——包子皮薄馅大,流油出来沾了潘言一手,他就像没有感觉到那样,吃得满手油也不管。

谢执看了一眼潘言流油的手,眼尖地发现他在发抖,没说破,只找严肆要了张餐巾纸给潘言。

餐巾纸打破了潘言最后的假面,他忍不住把吃到一半的包子往袋子里面一扔,不走流程,直接哆嗦起来。

“啊!”潘言长太息以掩涕兮,“我好紧张啊!!!!啊——我好紧张啊!!!”

来往的场工侧目,感觉潘言不是在哀嚎,倒像是在唱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