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提着水果进去,才刚刚走过玄关,就看见一身盘扣短打,坐在茶海边沏茶的白翰墨。

白翰墨看见谢执进来,手中倒水的小热水壶不停,往茶杯里倒点水,和蔼一笑:“小执来了。”

谢执还没来得及和白翰墨打招呼,厨房里的师娘冒出了个头,顺手就把谢执抓住了。

师娘一脸十万火急,道:“快快,两个人都来帮我一下。”

谢执和严肆赶紧进去帮忙,一个人切肉,一个人切菜,也足足弄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菜肉装盘。

师娘把炭夹进早就准备好的炉子中,关上窗户,让严肆把锅端出去。

今晚菜单,铜锅涮肉。

切得薄如纸片的肉铺满了三十几个大盘子,所有人都脱了外套,只穿薄衣服围着锅,按道理说,应该是非常热闹的氛围。

但温随心家就犹如在冰窖一般,所有人十分沉默,默默地吃肉,不敢讲话。

主要是严肆在程屹面前,吃得敛声静气,不敢讲话——程屹对他而言,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叔叔,数十年如一日不苟言笑,威压比爷爷辈都高,基本上,严肆这辈的,到了程屹面前都会怂。

谢执看到严肆不说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开始低调做人。

白翰墨云淡风轻扫白菜,但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温随心倒不怕程屹,就是日常看好戏,懒得讲话。

林久在这种诡异的沉默气氛中吃了几筷子肉,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们不讲话,是不是因为怕他啊?”林久对着程屹,基本上不知道礼貌是何物,随手一拍程总肩膀,虎子吧啦地问大家。

“哈?我怕他?”温随心当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