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大舒服。
我情人节那天给咛浩买的那一大束包装成玫瑰花的金帝巧克力,现在还精美地插在长颈玻璃花瓶里,一点都没动过。
从袋子里抓了两个出来,想知道这东西味道难道会比我精心挑的金帝好吗?
咛浩不知什麽时候醒了,惺忪的眼神在看到我手里的糖以後变得清醒。
“你,你乱动我东西!”
我不高兴了。
咛浩你没发觉你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今天就为了这麽几个可怜的糖果。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我伸直一下身子:“我已经都打点好了。3月份的实习你就跟我去莆华。”
他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明显的惊恐:“怎麽可能……我都没有投过简历……”
我笑了一下。不打算来邀功请赏,我只想他知道我愿意为他做的一切。
可是,
“我不去广州。”
他这麽说。
我差点要怀疑我听力有问题了,
可是要让我完全绝望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还一个字一个字的,生怕我听不清楚还会有幻想似的。
我听到自己高声地耻笑他说他犯傻了才会想去b城。
我的声音很大很大刺得我自己耳朵都发疼,但我不这麽大声的话我怕我听起来会显得有那麽点心虚那麽点不自信那麽点底气不足,那就说服不了他了。
我当然知道他去b城是为了那个叫段一唯的孩子。
在我为了心底的恐惧而发抖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杨苛,我要离开你了。
我的耳膜炸了似地生疼。
我希望我已经没有听力了可以听不到他在说什麽,
但我听得见而且还听得真切,他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又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