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洛,安志洛,你不要乱来!也许不是那么回事……”我死命地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抱着他往后扯。
这男人果然铁石心肠,方其哥摇摇晃晃的都快倒下去了,他还没轻没重喋喋不休,我恨不得拿胶布封住他的嘴。
方其没有再看我们一眼,佐正从急诊室里出来之前,他就那么缩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谁叫他他都不搭理。
自从我受伤以后,安志洛对我态度好了很多,虽然嘴上还是大呼小叫的。
一开始脱衣服都成问题,就是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小心翼翼地替我解扣子、解皮带,把套头毛衣从头上扯出去,跟照顾儿子似的。
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们靠的很近,他吹出来的气都喷在我额头上,痒痒的,我就心跳得厉害。
每次脱完衣服,我脸就红的跟番茄似的——当然这是他说的,我看不见,也矢口否认。所以裤子我是死都不要他碰,我实在怕自己会有反应,然后被他拿来当成笑柄笑上一辈子。
“可东,起来了!”
不可能吧?什么时候轮到他叫我起床啦!我用力眨眨眼睛,想知道是不是还在做梦。
“你眨什么眼睛!本少爷一向都早起的,你不知道吗?”果然是厚颜无耻。
我伸伸懒腰预备起来。冷不妨他把被子一把掀开了。
我叫了一声,尴尬地用左手挡在身前。自从我受了伤,他也没有晚上出去鬼混过,我就干脆不再穿睡衣了。估计他是没想到,不然也不会那么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看。
“安,安志洛……”我承认我现在的脸是不会比番茄逊色,“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看了。”说真的,他的目光让我直发毛。
“哦。”他好像有些脸红,掩饰地咳嗽了一下,丢下被子道,“那个,我去拿早饭出来。”然后就急急忙忙走进厨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