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惊鸿看出她背影的僵直,面上的笑,极近冷酷:“如果我告诉你,当年你以为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周予明,你会怎么想呢?”

傅迷薇眼前一黑,猛然回过头来:“你瞎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任惊鸿看着她愤怒底下的一丝恐惧,她很乐意给她的心上再踩一脚。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一旦涉及那件事,傅迷薇整个人会变得何等脆弱。

“我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说谎?”她残忍的笑,像是鳄鱼浮出水面,毒蛇盯着猎物,“有必要吗,而且,我想你自己不会一点儿也察觉不到吧?”

傅迷薇后退,身子抵在门板上,动也不能动,却拼了最大的力气:“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你说谎,你说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任惊鸿走到她跟前,手指在她下巴上微微一抬,看着她眼中的泪,很清晰缓慢地流出来。

傅迷薇已经到达崩溃边缘。

她的眼中开始有胜利的笑意闪现,目不转睛地欣赏对方的溃败跟绝境,轻声说:“可怜的薇薇,一直被人玩弄的滋味不好受吧……现在,你还能理直气壮地对我说,你爱他吗?”

傅迷薇无法呼吸,也无法看清眼前的人,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沉埋往日的场景,错乱地间或闪现。

楼下的张司机呆坐原处,一抬头,看到汀兰的房门被打开,傅迷薇踉跄地跑出来,起初扶着栏杆,下楼的时候,脚步歪歪扭扭,甚至一脚踩空,差点从楼梯上跌下来,幸好一名服务员经过,及时将她扶住:“小姐你没事吗?”

她却一言不发,将对方猛地推开,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每一步都好像要跌倒地上。

张司机本能地站起身来,想要上前,目光往上,却见汀兰房间内那个人也走出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的傅迷薇:仿佛是好整以暇地在欣赏对方溃败,于绝境奔逃的模样。

任惊鸿甚至想放声大笑:现在,看看是谁最可怜!

忽然一声惊呼,是傅迷薇终于跌倒地上,但她却又慌乱着爬起来,低着头,脚步凌乱,摇摇晃晃地奔出茶居。

张司机低头跟着往外,边走边拨通电话:“喂,蒋叔……我想这件事你要立刻告诉周先生,不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