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的坐在沙发中,开始出神:很明显,他们的意思是要把我关在这里很久可是为什么是这里?这里是进行新型材料试验的地方,电击、扫射、绝对零度、万度高温、腐蚀酸等等各种试验道具来不断完善各种武器材料,连松的制造原料也是在这里实验出来的。要用这里的酷刑折磨我吗?不会吧估计功率只开到百分之一的时候我就挂了,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而且为什么要在这间屋子的中央设有这个防护罩?它的质地是目前地球上最坚固的材料,如果不是因为它毫无柔软性可言,无法改造成人类皮肤的触感,松的原材料也会选择它的。
那么,此时,这个可以保护一切的防罩物,与可以毁灭一切却独独毁不了这个防护罩的屋子,还有一个置于罩中的我,说明了什么?
忽然小电视自动开启,崔岭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我故作轻松的笑道:"崔将军,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不上相。"
崔岭没有理会我的无聊调侃,只是沉声道:"教授,松的弱点是什么?"
我哧哧的笑着,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在问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教授,您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崔岭的声音不紧不慢,不高不低,显得自信满满:"当初为了令松更逼近真人,您为他输入了一系列的模拟指令,他会有‘疼痛'、‘虚弱'、 ‘生不如死'的‘感觉',而此刻,即使军方的火力对他此不了实质性的杀伤,但是松却会一直感觉到‘受伤'、 ‘流血'、 ‘死亡临近'"
心脏的部位蓦然收缩,我知道自己又一次低估了上层的狡猾
电视屏幕切换,出现了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如果不是崔岭的声音在画面的背后低语,我会以为那是一副北国雪景图可是,那片仿佛被大雪覆盖的大地上,几个身着保暖衣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以速冻枪不断的向一团雪堆喷射。忽然,那个雪团动了一下,我的心也随之重跳一下,那是松?
"您应该知道不论任何物体在经过高温的灼烧后迅速致冷后会变得极为脆弱,就连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合成元素也难以逃出这个规律。"
"你们很聪明"我无力的笑了一下:"虽然不至于消灭他但至少会令他的攻击减半"
全身覆雪的松动作迟缓而呆滞,他缓缓爬起身,仿佛约好一般,其它人都后退数步,静静的看着他在努力移动身体,但过于僵硬的四肢艰难的无法挪动忽然,一个士兵大步上前!以枪托后部狠狠的击在松的后脑上!松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呼的一下蓦然站起,随即一怔,还未及对这个本能反应做出理解,崔岭带点叹息的声音已经传来:"教授,你是无法掩饰的合作吧,这样他所受的苦会少些"
"他只是个机器人他所有的反应与表情都只是数据组合的效果他并不会因此受到半点痛苦或疼痛的感觉他没有知觉的"
我的目光无法转移的看着电视中的松目光呆滞的用手捂向后脑,有些眩晕般晃了晃身子,无力的露出有些绝望的神情
"他并不能明白人类的情感那只是惟妙惟俏的模仿罢了"
我像是在说给崔岭让他相信我得的确不在意但更多的像是说给自己听极尽所能的去平抚狂乱不安的心
忽然电视中传来一声清脆而低沉的碎裂声,伴随着松的一声惨叫,我双腿一软瘫倒在沙发中,用手紧紧的捂着眼睛,不断的心中自我安慰着:他没事那只是因为接到‘痛'的指令而下达的反应命令,所以他才在‘惨叫',而他本身并不痛并不痛
痛楚,是上帝因为亚当偷食禁果而下的惩罚,让他经历凡人的悲伤、绝望、疾病、折磨、死亡而我,却将这些东西当做礼物送给了松
我一直告诉自己他没有那些感知,所以他在哭泣的大吼或微笑的诉说爱意时,我都告诉自己,那只是无意义的模仿数据罢了可是,松依然会‘痛'、会‘哭'、会‘绝望'他甚至不知道那些伤害并不会夺去他的生命,他仍在挣扎
还有比我更残酷的创造者吗?我,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罗等我"
我蓦然抬头,看着屏幕中仿佛已经放弃抵抗的松在混厄的喃喃着,无情的一脚又一脚踢在他的身上,明明可以趁机对他进行毁坏的人们,仿佛在故意折磨着他一般,血浆迸出,那沉闷的断骨声骇然的导入耳中我知道,那些人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们在故意折磨着他同时考验着我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