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在摧毁它。”陈浮和对方聊天。他指出事实,几乎以一种第三者的视角在聊这一件让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的事情。
“不,这绝对不是事实。”季迟断然否认,“我没有摧毁你,我也没能摧毁你。”
“因为小时候?”陈浮问。
“或许吧。”季迟回答,“应该是。”他又说,“估计肯定是。”
“我们怎么见面的?我们有过什么相处?”陈浮又问。
“——你看,我们是被一个家庭收养的兄弟,我们同甘共苦,也应该一直同甘共苦,可是在同甘共苦到了一半,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苦了,所以你跑了。”季迟侧着头眼珠向同方向转动,“而留下来的我,因为你逃跑的关系,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恨你。”
陈浮:“……”
“可是我绝不恨你,因为——”季迟说。
“因为你在说谎。”陈浮指出。
“……”季迟,“你不是没有过去的记忆吗?”
“但我拥有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的智商。”陈浮寡淡说。
“好吧好吧好吧。”季迟无趣回答。
短短的时间里,偌大的雨珠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大雨哗啦啦打在树冠上,又通过密密树叶的缝隙滚落下来。
外边在下大雨,里边在下小雨。
坐在树下的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被雨水打湿,冰冷的雨水浸透衣物,贴紧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