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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翻整座山?”老杨说,“三天前我们就带北野去后山指认案发地点了。鉴证组的同事挖了土,从土壤里检验到了血液反应,土里边还有北野他自己的头发,当初掩埋血迹时,他没注意,掉了根头发在里边,证据更确凿了。”

郑易听他这么一说,哑口无言。好半天了,自言自语问:“但要是还有别的地点呢?”

老杨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老杨见他还有心事,说:“还有,扔在河里的那把刀打捞到了,凶器与死者伤口完全吻合。不过在水里泡太久,提取不到什么了,但刀刃上仍然有微弱的血迹反应。鉴证科正在努力看能不能确定是人血,运气好或许能确定血型。

——陈念那次当场抓获,加上他本人承认,各种描述都符合,你还怀疑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

“他谨慎周全到能把死者的衣物都清除,为什么沾了死者鲜血的衬衫,和那件雨衣还留着?”

“没有留啊。衬衫和雨衣都是我们在厂区附近的垃圾堆找出来的。被烧过,废了好一番功夫取证呢。”

“这个丢弃范围也太近了。”

“我问过他,他说当时清理衣物时无意漏掉衬衫,后来时间过久了也没动静,以为没事就放松了警惕,在家里烧了扔出去的。”

这解释也合理。

可郑易仍觉奇怪,总认为他烧东西也应该烧得渣儿都不剩,而不是留下细小却致命的证据。

但,这或许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