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按倒,扑过去,在上空俯视她,然后慢慢地在广告曲中,吻上去?
就此拽过她,紧紧地抱住她,给她安全感。然后再给她一个热烈的,令她晕眩的吻?问题是什么吻能令她眩晕呢?
周彦在那里想着各种念头,何双双的心里却觉得无比搞笑,她想笑,却不敢笑?真的,她就如同周彦心里的蛔虫一般,知道他的所有想法。没办法,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就在于此。
电视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体育频道,拳击台上,健壮的黑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有力,满脸是血,只是一点儿都不浪漫……
窘迫的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就那么一直僵着。一个电话,惊醒了两个人。周彦迅速地抽回手,何双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喂?”周彦故作大声地接着电话,电话里的哭泣声,顿时将他由甜蜜的尴尬天堂,堕入了耻辱的地狱。
“是周大哥吗?”华梅哭得很凄惨。
“华梅?”周彦看看表,上午十一点三十分。
“周大哥,您能出来一下吗?”华梅泣不成声。今天她没完成任务,还跟一个顾客吵了架,结果被开除了。
最近她诸事不顺,喻夏鸿不是工作忙,就是将他的不忿全部发泄到华梅身上,都是刚出学校的孩子,不管你有多么远大的理想,最初到社会,总会遇到理想与现实不符的地方。
喻夏鸿讲究吃穿,讲究面子,心思敏感。对于机构里的小官僚,他是各种看不上,对此碰壁也是必然。还有,他对华梅身上的一些变化也有些看不惯 了,觉得华梅不知变通,有时候根本不关心他,一门心思就知道打工,打工!有时候听他唠叨不到半个小时,就睡过去了。
周彦叹息了一下,看看坐在一边认真看比赛,耳朵却竖起来的何双双,心里稳了稳。过去便是过去的事儿了,既然跟何双双在一起了就不能不负责。于是,周彦对华梅说:“抱歉,我现在有事儿。”
说完,周彦就想挂电话,华梅却在那边号啕大哭,“周大哥,别挂电话,求你了,别挂好不好?”
周彦吓了一跳,“华梅,出什么事儿了?”
华梅在那边泣不成声,周彦无奈,但也不想哄,便将电话那么举着,等华梅哭完了再说。
哭了足足有三四分钟,华梅才找到了调子,“对不起,周大哥,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从华梅的哭诉中,周彦听出来,华梅是真的很倒霉。前几天,华梅想学驾驶,喩夏鸿的车子赶巧借给他单位的领导了,没办法,他就借了哥们的一辆车。人家的车也挺好的,是五十多万的德国车。华梅这日起了个大早,拉了喻夏鸿,找了一个偏僻地儿。还没练几下呢,喻夏鸿没烟了,就下车去附近找小卖店。
也就是这么几分钟,华梅还没开几步路,就将路边一个早起晨练的老大爷给撞了。伤了人的华梅是越来越慌乱她直接踩着油门又将车开上了路边的花池。亏了是低档,车速不快,但也将人家车头磕得凹进去了一大块。
华梅没驾驶证,也是倒霉蛋。这大爷的儿子赶巧了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人家不稀罕赔偿,非要严惩不可。多令他觉得恶劣啊,他老父亲的两条腿,齐刷刷地从关节处被碾了过去。
就这样,华梅被拘留了。
老大爷的医药费一算,前期后期治疗费要二十多万,这还没算上老大爷伤愈后伤情鉴定赔偿。
喻夏鸿的哥们也怒了,人家什么事儿都没做,车就被扣了。然而,华梅进了看守所的第二天,吐得昏天黑地的,看守所的女警带她一检查,她怀孕两月,于是她又被提前放了出来。
喻夏鸿是个没经过事儿的孩子,他也就去看守所给华梅送了一回衣裳,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倒不是说他没良心,他这几天正到处借钱呢,碰了无数的壁,越碰越来气。最后气得他转身不管这事儿了,反正,又不是他做的。
怀了孕的华梅被放出来后,人家伤者家倒是通情达理的,你医药费、赔偿费,别欠了就好,可华梅哪里有钱?
天下的路,一刹那便走绝了,华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茫然地站在城市街头巷尾,这个城市这么大,谁都有家,就她自己没有,连一个能帮她的人都没有。转了一天之后,华梅拿起电话,唯一能为她着想的人,世界上怕只剩下周彦了。
周彦听完,也有些啼笑皆非,自己是不是特别傻?没错,他此刻的想法就是这样的。路志青觉得自己傻,华梅也觉得自己有求必应,自己又不是庙里的菩萨,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