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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纪潼说,“我是希望我们好好谈谈,别这样吵。”

“怎么谈,谈什么?你们今天难道不是来摊牌的?”

她嗤笑一声,转过脸,看向梁予辰:“你是哥哥,我本来以为你该知道轻重,所以昨天才先找你,没想到你倒好,先告诉了你爸来将我一军,你知不知道他气得跟我大吵一架,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嗯?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替你们臊得慌,我张不开嘴!”

梁予辰十七岁时身高就过了一米八,如今已近三十岁,更是个成熟的男人。可惜思维敏捷、人情练达这些优点此刻无法发挥作用,面对长辈,除了晓之以理没有更多的办法。

“胡姨,我跟潼潼在一起,学习、工作一切如常,什么都不会改变,他还是您的儿子。”

“别来这一套,我宁愿没这样的儿子。”胡艾华的耐心显然已到极限,直接剪断话锋,“他虽然不懂事,你早就是大人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们俩这种关系,往好听了说,得遮遮掩掩,往难听了说,叫见不得人。是,也许你们现在不在乎,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万事大吉了,但以后呢?你能保证你们一辈子不在乎?能保证你们受得了别人议论几十年、去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说你们是兄弟乱伦男人搞同性恋?!”

语气尖酸,用词刺耳。一席话毕,房间静得滴水可闻。

纪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垂眸不语。

梁予辰不认同,只觉如此各执一词,不知怎样才能将谈话进行下去。

胡艾华瞥了他们一眼:“所以趁着我还愿意跟你们讲道理,两个人立刻断个干净。我买两张机票,纪潼今天就跟我回国去。”

纪潼一听,大喊“不行”,就跟昨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