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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个爸爸。”冬冬垂着眼低声说,“虽然你对我好,我也不能认贼作父。”

“操!”廖景气的一把拍在他头上,“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好不好,我他妈是贼吗我?”

冬冬揉着脑袋撇嘴,廖景拿他完全没脾气,发动车子,一边骂骂咧咧数落着你无情你残忍你无理取闹,一边毫无气概地往必胜客开去。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一开门廖景就吓了一跳,家里干净是像是没人住过一样,家具擦的一尘不染,沙发套也换了,水族箱亮晶晶的跟钻石似的,隔着推拉门,能看见丁良正在阳台上晾衣服,把能洗的都洗了。

他到底是黑帮老大还是居家人妻啊?廖景穿着鞋都不敢往地上踩了,丁良真是上的厅堂下得厨房,玩得转菜刀打得过流氓啊……

“你们回来啦?”丁良晾完衣服,把盆放回浴室,擦擦手,“睡了一下午,醒来没事干,就收拾了一下。”

“你不是晚上约了保险经纪吗?”廖景问。

“这就走了。”丁良到门口换鞋,“要什么宵夜吗?我回来带给你们。”

“你就穿这样去啊?”廖景上下打量,“也不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丁良低头看看,灰裤子,铁青色圆领毛衫,黑大衣,都是又旧又土的款式,笑笑:“又不是相亲。”

“你知道就好。”廖景酸啦吧唧的。

丁良怔了一下,随即垂下眼换鞋,低声说:“别这么说,咱们……谁也管不着谁。”

谁也管不着谁。

隔着玻璃窗,廖景看见他步履匆匆地下了楼,在单元门口警惕地张望了一下,才往大门走去,很快,背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说不清是生气还是怅然若失,廖景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上抽着,丁良说他要走了,离开这,也许再不会回来,大概也正因为此吧,今天早上他才没有拒绝自己。

可难道真的,他们之间,就仅止于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