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郁谨只是把袖子撸到他手肘的地方,卡住,松开他的脖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对着他的手腕浅浅割了一道。

暗色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

郁谨又拿了个杯子,垫在他手腕下面接着。

血珠一连串地冒出,连成一条细流,沿着杯子的内壁缓缓向下流淌。

安栎虚弱地问:“这样是不是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接够?”

郁谨颔首:“自己动手。”

安栎不说话了。郁谨这个态度,估计是觉得他事多。

说的也是,他怎么能让高高在上的血族亲自动手,他应该自己做好一切准备。

他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一个笑容:“你不直接吸我的血吗?我第一次知道,吸血鬼是用这种方法吸血的。没关系,我不怕疼。”

你疼不疼和我有关系吗?

不过那也不行,脖子容易割到动脉,到时候喷得到处都是,脏死了。

他衣领开口有点大,除了脆弱的脖颈,还露出一小片肩膀的皮肤。白皙,细腻,像是透明的蝶翼,因为恐惧和失血而轻微颤抖着,给人一种既想怜惜,又想破坏的感觉。

郁谨抬起自己的手,端详着自己的指尖。

他不自觉地在把自己的肤色和安栎的肤色比。

活人的身体真好,不像他现在这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冰冷而僵硬,像是冰冻的尸体。

所以他才不愿意老待在这。

安栎扯了半天领子,看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凝视自己的指尖,没有把一丝注意力分到自己身上,终于没了耐心,大着胆子问他:“你手上受伤了吗?或者说,你是在后悔做了什么吗?”

他其实已经开始不满了。他的暗示这么明显了,这只血族就一点感觉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