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倏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他想要惩罚我,所以暗示了那些孩子我花生过敏的事。”丁鹤顺开他额前的乱发,温柔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平静得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人的事,“你觉不觉得,在我绝对不能接触花生的情况下,孤儿院内出现花生会很奇怪?以及,那些孩子怎么知道我平常用的应对过敏的药在哪里?”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分裂出了更多人格,人格转换也更加频繁。这种时候再待在他身边就太过危险了,所以当时的我很快离开了孤儿院。”

郁谨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他就该死……”

“他还不值得你这么在意。”丁鹤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手,“后来,我回到了那里,却发现他已经把孤儿院改造成了精神病院,而你又被家人送了过来,再次成为他的实验品。”

“为了阻止他,我开始以工作为由接近他。我知道他仍旧对我很好奇,但幸运的是,我的人格们都很配合,没露出什么马脚,所以他一直不清楚当年的事到底对我有什么影响。”

他说着说着,突然嗓音发紧,有些咬牙切齿:“但不幸的是,不仅是我,随着胜利的临近,其他的人格们也逐渐想要杀死别人,独占这具身体。你要知道,如果有机会,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帮被人做嫁衣——特别是,主人格这么懦弱无能。”

郁谨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所以,你们把我引进去,是想让我帮你们完成整合吗?”

“不完全是,”丁鹤笑了笑,神秘地眨眨眼,“是战利品。你没有发现,我的每个人格都对你有好感吗?”

郁谨低下头:“我没看出来……”

他想了想,好像莫鸿鹄和廖安平确实有对他特别关照。但因为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反而被他当成拖累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把“杜汀”当作丁鹤看待,别人的心思,就看不进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