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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薄谦思考片刻,斟酌道,“等你恢复记忆,发现某些人骗你做了些无伤大雅的事,你不会生气吧。”

比如说,一会儿是律师一会儿是医生、自认为人家男朋友,还有坑人家叫“哥哥”什么的。

陆时亦警惕:“‘某些人’是不是你?”

“嗯怎么说呢”

薄谦深感头痛,此刻竟领悟出了“送薄老师去火葬场”的深层含义。

如果现在自己去火葬场,小男生弄死他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最后,薄谦把这个问题连蒙带唬的糊弄过去,并赎罪般地侍候陆大少洗了澡。

陆大少惊觉原来“男朋友”这个物种如此甜美,懒洋洋地靠在对方胸口,享受着一百块一次的头发吹干服务。

“薄谦,”吹到差不多了,陆时亦甩甩头,唤身后人,“如果明天治疗效果不好,你会不会失望。”

薄谦下巴搁在他蓬松的头毛上,“怎么说?”

“我一次接一次的失忆,你就要一次接一次的跟我解释,肯定很累吧。”

“不累,”薄谦立刻道,“但我确实希望你早点回复。”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你内疚的表情。”

听他这么说,陆时亦赶紧揉揉脸颊,试图通过物理方法改变表情。

看他无意中露出的幼稚,薄谦勾起唇角,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紧。

“比起我们,其实你更累,”薄谦轻声道,“每一次失忆,你都要重新接受一次自己生病的事实,重新适应你周围的环境,重新认识身边人。这样周而复始、从迷茫到失落的过程我没经历过,但我能想到有多难受。”

薄谦亲了亲他后颈,“宝贝,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