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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教堂在层层叠叠的房顶中露出一个钟楼的顶来,巨大的月亮就悬在钟楼旁边。

教堂还是十八世纪的那座教堂,月亮也是十八世纪的那个月亮。

庭霜在车后座上张开双臂,迎着风说:“出来玩真好啊。”

柏昌意笑问:“去哪?”

庭霜看着道路两侧酒吧的灯光与招牌,说:“找家嗨的吧。”说完他又故作体贴大方,“那个……柏老板,你们中年人是不是不太蹦得起来啊?咱们不勉强哈……毕竟年纪大了嘛,骨质疏松。要不咱们找个安静地方喝杯枸杞菊花茶?回去再泡个脚什么的,是吧……”

一副给中老年人送温暖的口气。

特别讨打。

柏老板在社交圈里一向被称为青年才俊,现在到了庭霜嘴里,俨然变成连过马路都需要人扶的高龄人士。

柏昌意在心里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庭霜说这话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挨打(或者挨亲)的准备,没想到柏昌意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依着他把自行车停在一家热闹的酒吧门外。

进去,到吧台点酒。

庭霜点了一杯g and tonic。

人种有别,酒保看不出他的年龄,只觉得很年轻,看起来跟德国高中生差不多,就要他出示一下证件。

这次出来玩是临时的,庭霜一摸口袋,钱包手机倒是记着带了,但是护照和居留卡都没带。他看向柏昌意,求救:“你能不能告诉他,你知道我二十四了啊……”

柏昌意瞥了庭霜一眼,勾起唇,说:“你不是年轻得很么,哪里有二十四?”

妈的。

老教授记仇。

“那你至少告诉他我成年了吧……我想喝酒……”庭霜特别甜蜜地喊,“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