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满脑子都是我妈和徐北行,甚至还抽空对地上这个干瘪的老头泛起了一点怜悯。我全程都仿佛一个住在眼睛里的局外人,看着这具身体对此事表现出来的一派漠不关心。

既然生活已经惩罚过他,徐北行也替我惩罚过他了。

那就这样吧。

我看着警察把他带走,终于松了口气,将手搭在徐北行肩上借力站稳。他还在絮絮叨叨地交待着,但我没什么心思去听。

地上的新雪尚未融化,李正才躺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蹭乱的泥痕。我看着心烦,踢了几下脚边的雪就把那片痕迹盖住了。

徐北行停下话,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你想堆雪人吗?”

我觉得这话耳熟,便接了句:“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an?”

徐北行噎了一下,没憋住笑:“挺好,还会开玩笑,没事就行。”

我笑着打他一拳:“幼稚鬼,堆雪人就堆雪人!”

……然后我们就真的原地蹲下开始堆雪人,顺便还打了一场小型雪仗。

等我妈拎着购物袋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双双冻得嘴唇发紫,大鼻涕直往下淌,跟两个冬天在雪里玩疯了的叛逆期小屁孩一样。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从我的角度看来。

我不知道徐北行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都知道他优秀,但我没想到就连这种事情他也处理得这样好。

“因为我是局外人,没有顾虑。”徐北行这样回答道,“当然了,也不排除是因为我本来就厉害。”

徐北行这人太臭屁了。

我忍着皱了下鼻子,问他:“那帮讨债的黑道呢,你怎么解决的?”

“这就更简单啦!”徐北行十分得意,“我送了他们每人一把顶级武器。”

“……你游戏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