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人能睡得着。”
“那就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一个人很方便。”诺尔说,“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人发觉。”
他知道伊恩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不安和困惑。这是绝境,一支队伍的领袖不能有丝毫动摇和犹疑,必须
时刻保持正确果断,甚至有时明知是错误也要毫不犹豫地坚持下去,否则就会引起一发不可收拾的混乱
和动荡。
伊恩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想一个人等待结果,但诺尔不想让他这么孤独。
“要听听我对你的看法吗?”他问伊恩。
“不。”
诺尔叹了口气:“如果我一定要说呢?”
“你可以说,但我不想听。”
“你是不是怕我说对了?怕我猜到你心里的想法。”
“今晚有人死了,柯顿现在还在那辆车里。他很快就会腐烂,变成我认不出来的样子。我们得尽快把他
埋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奇,可能幸运地免疫病毒感染让你有太多闲心去当一个无所事事的
旁观者,但我没有这种幸运,我们都没有。”
这是伊恩第一次情绪激烈地说那么多话,拉曼死时他还能维持镇定,把悲痛隐藏在心底,但柯顿是不一
样的。
“他只有21岁。”伊恩望着纱布上那一滴鲜红的血说,“他是最不该死的一个。”
“谁都不应该死。”诺尔说。他想到的是这个叫柯顿的年轻人确实经历了最多的苦难和折磨,每一次不
幸似乎都落在他的头上。这是为什么?是厄运爱上了这年轻而健康的生命吗?它纠缠着他不肯放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