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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恺,你听见了么?

墓园里萧杀肃穆,即便是山城一年最热的时候,站在青松翠柏的树荫下,轻风拂过仍能感到一丝清凉。

在付君恺的墓碑前摆好果盘,放上三包“骆驼”,乔安生侧头说道:“闻阳,把酒递过来。”

付闻阳翻了翻袋子,皱眉道:“哎呀,出门前我放在客厅的桌上,忘了拿了。”

“去下面买一瓶吧。”乔安生拿出点零钱jiāo给他,“慢点儿,这台阶多别摔了。”

付闻阳起身跑开,乔安生转头凝视着墓碑,抬手顺着付君恺的名字一笔一划抚过。

诗云: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临别之前,付君恺将叠得平平整整的两套军服放进箱子里,恳切地请求他:“安生,闻阳还小,如果我们真的殉国,望秋的后事你帮着操办一下。”

分别既是永诀,乔安生在火车上便哭gān了泪水。当初接到部队长官亲自送上门的阵亡通知和抚恤金,他竟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直到有一天,他没收了一盒学生偷着抽的骆驼烟,睹物思人泪如雨下。

烟是付君恺当上参谋长之后唯一升格的消遣,把哈德门换成了骆驼。这一刻他才接受了现实——那个爱过他伤过他、他也爱过恨过的男人永远的离开了,只在他心里留下个无法填补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