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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六执意不肯,付闻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进屋去写注意事项。他特意带了本书来,把书上的内容比照金鱼儿的情况,认认真真地整理出一套医嘱。

事实上,初见金鱼儿他就知道对方抽这个。在学校里上解剖课,用的大多是瘾君子的尸体。一具具形容枯槁,便是死后也带着烟容。金鱼儿虽说面上打了粉,却无论如何也盖不因抽福/寿/膏所致的瞳孔缩小、面色浮白、眼底青黑的烟容。

身瘾戒了,还有心瘾,所有戒瘾之人终身都要与之抗争。只愿孟六能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陪这苦命的鱼儿一生一世,好教对方不会再被那毒物拖入深渊。

把邱大力留在孟六那,白翰辰自己开车带付闻歌回家。开到半道才想起都还没吃晚饭,赶紧踅摸馆子填饱肚子。正好开到牛街上,他便把付闻歌带去吃羊肉泡馍。

半碗羊汤下肚,付闻歌身上热乎了,空下嘴来问白翰辰:“我看你刚才那样,好像很熟悉如何对付戒烟的人。”

“我三叔以前抽那个,那会我还小,瞅见过一次我爸bi他戒瘾。”白翰辰慢慢悠悠的往碗里掰面馍,“我爸把他关在祠堂里,我跟我哥趴在门缝上看,那家伙,给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吓得我连做了好久的噩梦。”

“你三叔?婚礼来了么?”付闻歌怎么也想不起见过这么号人。

“早死了,抽大了,掉永定河里淹死了。”

白翰辰说着,把掰好馍的碗递给跑堂的小二叫他去盛汤。不一会,小二把烫热的羊肉泡馍端上来,给俩人一人面前放了一碗。

白翰辰把调料往前推推,问:“要韭菜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