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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飞惊讶地张大了嘴。陈晓墨听了,没说话,转脸回屋,过了一会又出来。当着付闻歌跟周云飞的面,他将一把“德国造”别到后腰里,再拉下制服上衣盖住。

“走。”陈晓墨招呼他们。

付闻歌和周云飞大眼瞪大眼——这西北人是猛哈?

三个人在大栅栏从街头逛到街尾,又是吃小吃又是买特产,玩得不亦乐乎。

陈晓墨瞧见路边有放西洋景的,觉得新鲜,过去jiāo钱坐下。趴到小窗边,眨眼的功夫,他脸色涨得通红,赶紧起身把正打算要看的付闻歌他们俩一手一个给拽开。周云飞是喝不惯豆汁儿,只尝了一口就偏头“呸”出去,还冲同伴大叫“这东西都馊了你们怎么咽得下去?”。

豆汁儿摊儿的老板在旁边笑道:“爷们儿,这可是好东西,早些年儿连宫里的皇上都好这一口儿,时不常地打那紫禁城里遛出来尝个鲜儿。您甭看我这摊子小,我爷爷在那阵儿,可也伺候过皇上呐。”

付闻歌笑道:“这套说辞听了够八家了,都说伺候过皇上。”

“敢情!这地界儿打从明朝就立了街了,那会儿叫廊坊四条。庚子年又叫义和团给烧了,您几位现在瞧见的,都是后来重建的。”北平人一提起历史就跟说自家的故事一般,眼里面上都透着股子骄傲劲儿。

正听他白活着,旁边跑过辆huáng包车。付闻歌见好多人都翘首以盼地追着看,于是问老板:“车上那人是谁啊?”

“嚯,他你都不知道?”老板面露鄙夷,“那是金玉麟金老板,北平梨园行的大拿,当红的角儿!戏园子里自要是有他的场,那便是一票难求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