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没来得及说话,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陈可南看了一眼,接起来,忽然换成了方言,声音几乎立刻融进了四周的人群。秦淮微微一愣,陈可南还在眼前,可秦淮觉得他已经倏忽远去,下一秒又挤到眼前来,像一场飘忽不定的雾。而他自己是一头警惕的动物,在大雾里听见心脏猛跳,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饭后两人走了一段,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陈可南家附近的地铁站。

陈可南转过脸来,秦淮立刻低下头,扯着自己t恤的下摆,摇摇晃晃地站在窄窄的街沿边上。陈可南忍住笑,问:“要去我家坐吗?”

秦淮愣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陈可南领着秦淮进屋,他左右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找什么呢?”

“夏开霁没在啊,出去了?”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住这儿gān什么。”陈可南打开冰箱,“你喝可乐还是水?”

“可乐。”

陈可南拿着开了瓶的啤酒和易拉罐回到客厅,秦淮还站在原地,胸口猛起伏了一下。“你们俩没和好?”

“你说哪种和好?”陈可南打开空调和电视,“起码现在我不用担心他告我毁坏私有财产了,就这样而已。”

秦淮直愣愣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往后一倒,舒服地歪在沙发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他上次在你家gān什么?”

陈可南笑得耐人寻味,“你最好别问。”

秦淮果然没再吭声,坐起来打开了可乐。罐子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陈可南打开电脑,忙了一会儿自己的事,瞥见秦淮坐在沙发上歪着,手指百无聊赖地一直在卷头顶的头发,就说:“电脑我用完了,你要来吗?”

秦淮瞥他一眼,摇了摇头。陈可南还是打开了《血誓》,放在那里,自己走进卧室。一会儿探出头看,秦淮已经坐在电脑前了。

陈可南在阳台上打了个电话,进来看见秦淮站在五斗柜前发呆,不由问:“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