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狗牌。”陈可南说。

秦淮不知道自己的胃那么能装,吐得他腿都酸了。背后陈可南的那支烟怎么也抽不完,他头一次觉得香烟这玩意儿应该立马从世上滚蛋消失。脑袋也充血得厉害,如果现在有人在他额头上轻轻划一条小口子,他相信血液绝对会像洪水一样喷出来。

过了一个世纪,可怕的呕吐声和喘息声终于渐渐平息。秦淮揩掉眼泪,按下冲水,惊奇地发现马桶竟然没被呕吐物装满。

他像动物一样趴在洗手池前洗脸漱口,哗哗的水流声里,听见陈可南柔情无限地在背后问:“还喝吗?”语气仿佛在对情人倾诉衷肠。

秦淮惊恐地猛摇了一阵头,胸前的骷髅头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撞得叮当作响。

“真不喝了?”陈可南似乎饱含遗憾。

秦淮摇头。

“明天再来?”

秦淮摇头。

“以后还来这种地方吗?”

秦淮的脑袋摇得快要飞出去了。

陈可南好像笑了一声。水流声太大,秦淮没听清。

关掉水龙头,陈可南抽了两张纸递给他。秦淮深吸一口气,觉得脑浆快要流出来了,紧跟着耳朵里一热,吓得他立马伸手去摸。

陈可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再三确认耳朵里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流出来,秦淮终于放下东摸西摸的手,小声说:“我要回家了。”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并且沙沙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