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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鼓捣好几年?”杨橄榄咂舌,“你们艺术家真的不用吃饭?”

邵丹桂笑答:“对啊,看我这么瘦,就知道我吃得很少。”

刘易斯对邵丹桂很有好感——当然不是男女之情那种“好感”——而是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同类,会将创作的完美摆在吃饭的需求前面的那种人真的不好找。

而且,刘易斯觉得邵丹桂比自己优越,邵丹桂是真的具有不凡的才华,也相当专注,同时,她要是不好好gān活是真的会吃不上饭,但她仍然义无反顾——单凭这一点,刘易斯就要写下“敬服”二字。

午饭的时候,杨橄榄接到了一个工作电话。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便是满脸喜色,跟邵丹桂说:“行了,我们弄到了一个试香会的名额。就在吴郡,你可以带你的‘武夷岩茶’样品过去了。”

“这可真不错!”邵丹桂也高兴,从自己的盘子里切了一块奶酪,放到了杨橄榄的盘子里,“这个当是你的预付酬金!”

杨橄榄语气夸张地嘟囔:“这也太吝啬了吧!”

邵丹桂不理会他的抱怨,扭过头来对刘易斯说:“你家也是在吴郡吧?你可以回去细细回忆你的月光游泳池了。”

刘易斯一怔。

自从成人以来,刘易斯经常离家,因此,也经常回家。

这还是头一次,让他在家门前生了“近乡情怯”之感。

古铜色的栅栏锁得很紧。

也许,此时此刻,他的兄长就在栅栏内的某个地方,或许在饮酒,或许在抽烟,或许在捧着一卷书在读,也或许他根本就不在。

刘易斯的心思缠绕在兄长模糊的影子上,仿佛流云逐日。

这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