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页

他爱的人牵着他们的血脉走在日光下,他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步步跟随。

这一幕近乎虚幻。

他半扬起面,在腥咸的海风中眯起眼,抬手在不知何时已变得cháo湿的眼睫上擦了擦。再次平视前方时,背对着他的柏先生已经转过身来,神色温存地看着他。

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双眼雪亮,唇角牵出不深的幅度。

柏先生的左手已经没牵着小雀,这年龄的小孩儿再文静都是“祸害”,闲不住,不知上哪儿玩去了。

他忘了自己还挽着西装裤,赤着脚向柏先生走去,闲拉家常似的问:“小雀呢?”

柏先生视线指向不远处的露天吧台,“渴了,说是想吃刨冰。”

他已经行至柏先生跟前,靠得近,身高差令他不得不仰望。

婚礼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他望着柏先生,手不禁探出,轻捏住柏先生的衣角。

他总是爱做类似的动作,捏衣角、抓衣袖,好似只有这样,内心才会平静一些。

柏先生垂眸看了看,手掌覆盖住他的手背。

他条件反she一颤,见柏先生将他的手从衣角挪开,然后牵住。

“走走。”柏先生说。

沙滩上的足迹,从一双小一双大,变成了两行差不多大,右边是规整的皮鞋印,左边是狭窄的赤足印。

婚礼现场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两人都没有说话,好似就这么牵手走着,就已经足够。

海cháo将来不及退去的贝螺留在沙滩上,秦轩文的意识一半飘在空中,一半依偎着柏先生,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直到被一只尖螺戳到了脚板心,才猛一回神,低低叫了一声。

而与柏先生十指相扣的手本能地拽紧,被戳的脚也微抬起来。

柏先生停下脚步。